当欧阳漫雪推开一号会议室的门走进来的时候，高扬刚刚放下笔，稿纸上已经多了一首新歌。

“怎么了？干嘛用一种视死如归的眼神看着我？我有那么可怕吗？”高扬抬起头来，发现欧阳漫雪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，有些好笑的说道。

欧阳漫雪偷偷看了高扬一眼，小声说道：“之前我那样骂你，你是不是要开除我了？”

高扬笑了笑说道：“嗯，开除你嘛……我还没想好，待会儿看你表现。”

“看我表现？”欧阳漫雪眼睛突然瞪大，向后退了两步，双手抱在了胸前，“你想干嘛？”

高扬无语的拍了拍额头，说道：“我说，我就真的那么像一个变态吗？你怎么老是这么紧张？”

欧阳漫雪哼了一声，没有说话。

高扬摇了摇头，还是先别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，正事要紧。

“来，先说说你对你自己出过的那张专辑的想法？”

欧阳漫雪愣了愣，没想到高扬居然是要问音乐方面的问题。

“那张专辑……还好啊，是我运气不好，销量不好，也没有那首歌能红起来……”

高扬摆了摆手，说道：“我想听你真实的想法，你要是再这么敷衍，那就直接给我走人！”

高扬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，看脸色并不像是在开玩笑。

欧阳漫雪盯着高扬看了几秒钟，在确信对方的确是想听她的真实想法之后，脸上的表情立即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。

“那张专辑啊……简直像是我的噩梦……那里面没有一首歌是我喜欢的，而且录歌的时候制作人还让我捏着嗓子模仿沙哑、沧桑的感觉，差点没把我难受死……我提过意见啊，可是没有人理会我……其实在那张专辑发布前，我就知道一定卖不好，我自己都不喜欢，怎么可能让别人喜欢呢？可是那毕竟是公司的要求，我一个刚签约的艺人哪里有资格提意见啊，哼，那破专辑我自己录完就没听过第二遍。”

欧阳漫雪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尽情吐槽的地方，噼里啪啦直接说出了一大堆不满意的话，等她说完后，突然意识到坐在自己面前的就是公司的新老板，自己似乎说的有些过头了。

于是，她偷偷的打量起高扬的脸色，结果，出乎她预料的是，高扬居然没有一点不高兴的神色，反而看上去很满意。

“嗯，这才对嘛……”高扬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像是发泄一样说了一堆自己专辑的坏话，而且看她那样子，似乎还有很多更难听的话没敢说出来，“我就是想听你说实话。”

欧阳漫雪眨了眨眼睛：“我这么说你真的不生气？”

高扬摇了摇头，说道：“我又不是之前的老板，干嘛要生气？刚刚我也听了你之前的那张专辑，的确很糟糕，所以我才把你叫来。”

欧阳漫雪有些不解，“既然……你觉得我的专辑很糟糕……那为什么又把我叫来？”

高扬笑了笑说道：“还记不记得那天在电梯里我多看了你几眼？”

欧阳漫雪轻轻嘟囔了一句什么，又瞥了高扬一眼，但是最终没开口说话。